無愧于心

   晚上突然接到發(fā)小楊軍電話，問起請護工和養(yǎng)老院的事情，半個小時的交流，一把辛酸淚。

   他的父母宋叔叔和楊阿姨是我爸爸在炮一師的戰(zhàn)友，宋叔叔在團長位置轉業(yè)。兩人育有兩個兒子，同樣在大裁軍的1984年轉業(yè)回的長沙。

   九十年代，我常常去位于湖南省展覽館的他家，因為兒子和楊軍的兒子差不多大小，且在學前班同過一年學，所以孩子小時候常常聚聚，或在宋叔叔家或在楊軍家。宋叔叔矮小，單瘦。楊阿姨本就比宋叔叔高，加上胖，兩人看上去雖不協(xié)調，卻不影響恩愛和和諧。楊阿姨是個勤快人，且做得一手好飯菜，宋叔叔家很多親戚都在鄉(xiāng)下，所以家里常常有親戚來往。印象最深的是宋叔叔家的廚房，從灶臺到水池到抽煙機（那時候還是安裝在窗戶上），什么時候都是干干凈凈，通明透亮。每一頓飯后，楊阿姨都會抹的一塵不染，家里也是非常整潔。也是因為胖，楊阿姨的腿腳不太方便，站久了必須得坐著。

   后來聽說兩口子回鄉(xiāng)下的侄兒家居住了，因為楊阿姨爬不了樓。前年楊阿姨中風，完全依靠輪椅，如今竟然只能整日臥床。去年12月消化道出血搶救，在醫(yī)院到現(xiàn)在也沒出院。宋叔叔雖然身體還行，在鄉(xiāng)下閑不住，養(yǎng)了一群雞鴨，每日騎著個小電驢進進出出。但癡呆癥狀也越來越明顯，常常買同樣的東西回來，有時候小電驢放在那里也不記得騎回來。

   楊軍兩口子為父母的事，操足了心，心里也慢慢有了些變化。我很能體會，家中老母同樣如此，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，子女盡心盡力去做，做到無愧于心，將來不后悔吧。至于我們老了以后，或許養(yǎng)老院是趨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