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哥是先生的表哥,姨媽的兒子,兩夫妻住在大托,勤勞而本分。雖然近幾年只種一季稻,卻將一丘菜土伺弄得十分熨帖。
平哥菜種的好,一年四季,地里總是綠油油的,自種的蔬菜供應(yīng)著自家五六口人,還有兄弟,更有我們這些偶爾去收刮一番的表親們。多余的小菜、辣椒、蘿卜,強姐會將其做成干菜、酸菜、剁辣椒、鹽辣椒、辣椒蘿卜等。去到她家,不等我開口,會遞過來一包,說專門給我留的。
平哥家不光菜種的好,家里的果樹也相當(dāng)好吃。
夏天的橘子,是我的最愛。原本院前的溝渠邊有兩棵橘子樹,皮薄肉甜,個頭還大。枝丫伸到一間雜物間的屋頂,每次橘子成熟,搬一把梯子架在屋檐旁,伸長手臂去摘,滿滿一袋沉甸甸的。前幾年霜凍,凍死了一棵,去年另一棵被蟲子琢穿了樹干,留下一截枯死的樹頭。如今只剩下雞窩旁邊的一棵,個頭不大,味道稍稍有些酸,因為今年雨水少,果實也只稀稀拉拉結(jié)的不多。我問平哥還種橘子樹嗎?平哥說這死的兩棵有十多二十年了,橘子樹要幾年才能結(jié)果,看哪里有好的苗再說。從前果實太多,摘回來,表嫂子會用報紙將其一個個包裹好,過年吃還十分新鮮,明年肯定是沒得吃了。
庭院中,今年的紅棗樹結(jié)了許多,果實長長的,兩頭尖尖,肉雖不似冬棗松軟卻也甜脆,靠近陽光的頂端,8月份棗子就有變紅的了;蛟S是這甜甜的味道,吸引了螞蟻攀爬在樹干上。那一日見地上掉了許多,慢慢變干,我撿起來洗洗,還挺好吃。這棗子不甜老娘能吃,而且純天然無污染,于是摘了滿滿一袋帶回來。
秋天是柿子、柚子成熟的季節(jié)。平哥家的柿子樹很高很大,枝繁葉茂的,每年都結(jié)許多的果實。站在屋頂上,用長竹竿,套上一個小編織袋,用勁一扭,柿子掉進(jìn)來。柿子一般不等完全成熟、變黃就采摘完。一是完全熟透不好采摘,二是柿子是鳥兒的美食,等它完全成熟,鳥兒也吃的差不多了。青黃的柿子摘回來放在地上,等它慢慢變黃、變軟,一天一個還真是跟著進(jìn)度來。平哥夫婦很有心,摘回來的柿子分成幾份,留待喜歡吃柿子的家人們?nèi)ト ?/p>
柚子有兩棵,完全不同的品種,一棵蜜柚一棵沙田柚。10月是蜜柚成熟的月份,柚子皮光溜溜,肉則顆粒飽滿、酸甜酸甜、水分充足。蜜柚長在坡底下的田里,樹不高,踮起腳尖就能摘到。沙田柚同樣長在雞窩邊上,柿子樹下,看上去毫不起眼,皮糙、果實不大,一頭有個小圓把,但卻肉細(xì)甜嫩。去年在樹下?lián)斓揭粋小小的,帶到辦公室大家都說好吃。沙田柚成熟期晚于蜜柚,一般到11月甚至年末,正好留待過年吃。柚子無論是留在樹上還是采摘回家,都容易保存,保存期較長。平哥愛人同樣勤勞、能干,每年都會將部分柚子皮和果肉攪拌上蜂蜜,做成蜂蜜柚子茶,送人或待客。
對了,平哥家還有一棵芭蕉樹,這麼多年,只見開花從來就沒看到結(jié)過果實。盛夏時節(jié),就算不站在樹下,看到芭蕉葉,卻也倍感涼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