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是外婆的98歲生日，周六，我們一起回老家文明山為她慶賀生日。
回到家里，已是下午四點，老婆幫著妹妹殺雞宰鴨，我就去攙扶外公外婆起來。今年看見外公外婆，真的感覺又老了許多了。外公今年走路開始要柱拐杖了，不象是去年還能破竹織簍，盡管每天還起床燒水做飯，但妹妹說，有時燒好久的火都燒不燃，外婆則是記性較去年已相差很遠，妹妹說，昨天外婆還說，她肚子餓了，有五、六天沒吃飯了。這段時間，由于天氣冷，都是外公將飯端房間，外婆坐在床上吃的了。上周六，單位的幾位同事到家里看望他們，吃了午飯不一會兒，外公便說，自己想去睡去了，精力明顯不如去年，哎，也難怪，外公已是103歲了！
老婆親自主廚，和妹妹花了兩個多小時，終于搞了兩桌的飯菜出來。我?guī)屯夤珳亓司疲夤苡眯牡仄穱L著他喜歡吃的米粉肉和豆腐釀來，外婆也破例地座在桌子上和我們一起吃飯——在我的印象里，外婆是從來不上桌吃飯的。除了從嶺西回去的繼父、三姨、有妹姐以外，妹先姐、德保姐夫、甲鳳他們也來了，我們還算熱鬧地過了一個外婆的生日。遺憾的是，舅舅象往年一樣仍然沒有參加。下午在幫外婆整理房間時，外婆還認為是在老屋的房子里，時地叮囑我，一定要喊一下上面的（舅舅他們住在外公外婆屋的上屋），叫他們不要煮夜飯了，要一起來吃。
夜飯后，我負責燒洗澡水，由于是燒包谷桿的，火煙熏得我眼淚直流。終于將水燒滾了，叫外公外婆洗澡后，伺候他們睡下。凌晨五點左右，我就聽見外婆在喊外公，叫他快起床來量米做飯，外公睡得好，再加上耳朵有點聾了，外婆怎么喊都沒聽見。于是，外婆就一直在嘟噥。我聞訊起來，走到對面他們的房間，只看見外婆只穿著內衣，抱著我下午剛買回去的枕頭，坐在床沿，告訴我，她找不到衣服穿了。我的心一陣酸楚，其實衣服就她蓋的被子上面，這么冷的天，如果沒有人來管，不知道外婆會冷成什么樣！外婆告訴我說，豬崽和他母親磨了一夜的豆腐，磨好了，他們就走了，也不吃飯，叫外公早點起來煮早飯給他們吃，他裝聾作啞不起來。我問外婆，我們現(xiàn)在是在哪里呢，她說是在三姨娘家里。原來外婆是記起還曾經(jīng)年輕時候的事了！那個叫豬崽的人，我是叫舅舅的，他母親我從小就沒見過，他父親早得兩個月也去世了。外婆還說，不知道是誰，把兩個嫩毛毛放在她的床邊……
看來，外公外婆真的老了！上個月，跟妹妹商量，并征得兩位老人家的同意，在妹妹的房子旁邊砌起了一間灶屋，把公公他們接過來住，真是太對了。祈求上蒼再多給他們一些時間，我好再好好的孝敬他們......
（作者單位：建行湖南省永州市分行）
